朱皇后的儿子赵谌长大了,不哭也不闹,令人惊喜的他能蹒跚学步了。
云昭仪请允代替朱皇后,照顾起皇长子,皇上亦特允了,还因此赞美云昭仪贤淑大方,极有母仪天下的特质。
云昭仪知,皇上是开玩笑的,寻她开心,便是皇上有心立她为后,亦要通过前朝那群大臣。朱皇后的势力一日未消灭,她一日是皇后,即便有名无实。
为掩人耳目,皇上下达诏书,说是皇后朱氏身体不适,由会宁殿的郑贤妃暂掌凤印,如她所愿,她称得上半个皇后了,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高兴地天旋地转,走路也都是横着的,俨然是继承了朱琏嚣张跋扈的衣钵。
然而,这些都与云鸾淑无关,她的最终目标可比这个更加远大。
金银宝殿里,云昭仪燕儿般的轻盈,清新的素青抹胸罗儒微微一动朦胧飘逸,仅两片色,不绣织几许的繁纹,看起来平凡却又不平凡,蕴含着不浊不染的气质。尤其是那眉心绽开的一点红,落日那样的鲜红明亮,衬得她仙姿玉色,宛若采莲的娉婷女子。
云昭仪缓慢蹲下身,胸前露出一抹旖旎风光,便是年老的奶娘看了都要面红耳赤,羡慕的很,难怪云昭仪深得皇上心,不仅人美身体美心灵也美的,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把这样的女人宠爱。
云昭仪嫣然一笑,拍了拍脆掌:“小谌儿,来啊,快来姐姐这儿!”
不远处的赵谌蹒跚着步子朝云昭仪半跑来,扑进她温柔香香的怀里。她欣喜地将皇长子抱起来,开心地转圈圈,母爱洪水一般泛滥,对待自己的亲身儿女般的,毫无因谌儿是仇人的孩子,而虐待毒打。
她由心的喜欢向往一切纯洁之物。一个女人,并非得要生个孩子,可如果没有孩子,那将成为遗憾,余生孤独的时光将会变得漫漫。
她不想,如此度过余生。
进了皇宫,她在没有退路可走。
第一次,是被强逼着绑进了皇宫,还因此遭到了毁灭性的羞辱……
第二次,是她心甘情愿进了皇宫,这一次那些羞辱与耻辱,她会一样样的还回去。
皇宫险恶,江湖险恶,人心险恶,人间没一处是不险恶的……
“昭仪娘娘,看来小皇子很喜欢你呢!”奶娘笑弯了慈善的眉目。
云昭仪未发觉自身拥有一股粘人的糖果潜质,许是她长了张讨好孩童的脸罢,好奇地扬起如烟的柳眉,发问:“是吗?”
谌儿最喜的应是他的生身母亲才是。
云昭仪盯着可爱的谌儿,谌儿的两只清澈纯洁的小眼睛也好奇地回盯着她。云昭仪秋波微转,办起鬼脸,吓吓他,不想这小家伙胆子大竟嘎嘎笑了。
奶娘听罢,感慨万千,又因昭仪娘娘心善,可以洽谈,便没了分寸,心酸诉说道:“娘娘有所不知,皇后娘娘在的时候,小皇子哭闹的可厉害了,半夜里亦哭,皇后娘娘受不了时,便会生气抬手就要打小皇子出气,奴婢没少为了小皇子挨皇后的打……”撸起袖子,一只衰老的手落满了那样大的、小的、紫的、绿的淤伤,皆是出自皇后之手。
很是触目惊心,云昭仪不免心疼,奶娘年纪亦不小了,却受了这样的毒打,哪儿禁得住?
朱琏还真非一般的狠毒,遥想到年,她亦被她这样的毒打过。
命人拿了些上好的擦伤药与补品,予给奶娘。
陪了谌儿一阵日,在他睡着后,云昭仪累了,捏了捏酸痛的玉臂,悄悄地返回凝和殿。此时,皇上差不多来了,切不可让皇上久等。
走在宫巷,余晖下的皇城苍茫,天上成群的大雁扑翅膀向北飞,美人的俏丽影子倒映在一块一块石糕砖上。
正巧,她与秦宸妃碰了正面。
余晖撒在宸妃的金丝玉帛上,粼粼闪出金光。
云昭仪晃了晃神,有些看不真切,秦姐姐的脸上镌刻的是什么表情,平淡淡的,似是身体不舒服。
云昭仪笑脸迎上前,热情握住她的手,冰块都会被融成一滩暖水:“秦姐姐,好久不久,云儿好想你!”
说着便要亲密地用脸颊蹭一蹭秦姐姐的脸颊。
包扎了绷带的手被云昭仪这么紧握,宸妃痛地发出低吟。
低头只见秦姐姐的手受伤了,雪白的绷带渗出腥血来,云昭仪松了几分手心力,心疼地微蹙眉,连忙关切问:“姐姐,你的手怎么受伤了?”
秦宸妃却如碰到烫手的山芋,连忙将昨夜被琴弦所伤的手藏在背后,刻意隐瞒,冷漠地道:“我没事,不用你担心。”
冷漠,只觉浑身冷漠刺痛,蓦然间,她们之间似乎隔了一道屏障。
“姐姐,你到底怎么了?”
她愈是这般,愈让她不安心。
秦宸妃扭曲了心灵,在她眼里看来,她现在的一举一动与一言一语,不过是假惺惺,逢场作戏,以示她的贤淑善解人意,好让皇上立她为后。一想到如此,嫉妒的火肆意焚烧着宸妃,她气得攥紧拳头。
几眨眼,宸妃压抑住心中的气焰,攥紧的拳头
第一百三十九章 月满银霜(1/2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